还是坐的轮椅,别想骗我。
“倾怀是不信我好了么?”他歪头看我。
我点了点头,直起身撑了个懒腰。
“倾怀若信不过我,今夜不防以身亲试?”他挑眉道,眼里带着让人脸红的兴味。
我瞪他一眼道:“试你个鬼,别做梦了!”
他这眼神我这些天在床上见过不止一次,因此不需说得多么直白我也能会到其中深意。
这是哪儿来的色中饿鬼投胎?才半月不到他就想着这种事?
他语气幽怨道:“啧,好绝情,只顾自己不顾我。”
我听着真想拿书敲他的脑袋。
这些天我给他摸少了?昨天夜里差点把我手心弄破皮的不是他李殊援?
“反正这个月不可能,你死了这条心。”我态度坚决。
李殊援喜上眉梢:“倾怀此话可是同意在下月朔日与我行夫妻之实?”
实在说不过这流氓,我伏回案上,偏头枕着手臂,避开他赤裸的眼神,决心不再搭理他。
“倾怀的耳朵好红啊。”
李殊援拨了拨我的耳垂,附在我耳边用气声说。
这家伙,不仅嘴贱还手欠。
——end
001
两年前,上巳节,汐水城。
李殊援抬腿踏出玉铺大门,左右顾盼许久,仔细瞧过目之所及处每个人的打扮,确定不见那位少年的踪影。
他并未看清少年的面容,只知对方着一袭白衣,负一柄长剑,约莫比自己矮上半头,悄悄跟在自己身后已久,从酒楼到玉铺这一个时辰都在。
李殊援不知对方跟踪自己有何目的,只知其未有歹意,恰好此行无人相伴,他并不排斥的这位不请自来的同路人。
眼下找不着人,竟然有些怅然若失。
百步之外的另一条街道旁,身着雪白长衣的少年左手握着数支木箭,右手正把一支木箭往铜壶里丢——他在投壶。
看到这一幕的李殊援简直哭笑不得,心中暗暗惊叹着少年的出尘之貌。
面若桃花,眉似细柳,眼如朝露,皮肤莹白,腰细腿长。
李殊援喜欢白玉,这世间竟真有白玉一般的人儿。
生平第一次,李殊援想要把一个人放进自己的藏物柜,日日细赏。
洛倾怀一箭接一箭,下后手里空空如也,壶里也空空如也。
总算投完了,洛倾怀叹了口气,将腰上的钱袋取下,塞进一旁的衣衫破旧的老人家手里:“爷爷,这个全给你。”
钱袋沉甸甸的很有分量,把所有木箭投完都绰绰有余,老人家道:“孩子,用不了这么多。”
“我有事先走了!”
洛倾怀才不管那么多,转身就跑。
他得快些回去找李殊援,不然待会儿该跟丢了。
李殊援看着他跑的方向,嘴角漾起浅笑。
被跟的人幸亏是自己,换个人应该早就跟丢八百回了。
半刻后,玉铺的后门被敲响。
看到李殊援的脸,开门的学徒惊道:“客官折返而来可有要事?”
“借个道可好?”李殊援道,“在下想再从贵店正门出去一次。”
学徒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。
再见那一袭玄衣,洛倾怀喜出望外,他来门口偷偷瞧过一回,发现玉铺内好像没了客人,本以为自己这回又搞砸了,没想到柳暗花明,李殊援凭空出现。
找准时机,洛倾怀拔腿朝着李殊援的方向跑去,“不小心”撞上李殊援的后背。
他“唔”了一声,捂住鼻子。
没算准,撞刀上了,好疼。
“少侠可还好?”李殊援转身,温声关心道,“可是撞上了刀背?”
洛倾怀虽然疼得不行,但还是原原本本地说完了事先想好的搭讪词:“抱歉,步履匆忙,给兄台添麻烦了。有个小贼抢了我的钱袋,兄台可否帮我抓到他?”
李殊援强压下嘴角的笑意,看着少年因疼痛发红的眼角,提议道:“钱财乃身外之物,在下觉得还是去医馆看鼻子更要紧,少侠觉得呢?”
洛倾怀捂着鼻子,头如捣蒜。
——
002
洛倾怀卧底得很拙劣,不用李殊援费心试探,醉个酒就能把自己的底全部透光。
李殊援也是在与洛倾怀相识半年后才知晓他喝太多会忘事。
洛倾怀小酌后只比平常跳脱些,理智尚存,次日酒醒也了能记事,李殊援起初只觉得他微醺时很是可爱,直到那回他们在戚州偶然结识了几个爱猜拳拼酒的北境人。
本着入乡随俗的原则,李殊援和洛倾怀陪他们喝到尽兴才走,但洛倾怀比较笨,猜拳总是输,又是个实心眼,见李殊援帮他挡酒被同桌的人调侃了就老老实实自己喝。
酒过三巡,洛倾怀喝得满脸通红,东西南北都分不清,李殊援只能抱他回客栈。
秋夜更深露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