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每天给他止血都很费劲,寒蛊有厥虫控制,会好很多,他可能会有一些畏冷或者手脚发凉,不过我会定期给他封毒清毒,让寒毒无法入其骨髓和肺腑,不必太过忧心。”
“嗯,辛苦前辈。”
难怪李殊援那晚都不敢用手碰我,我还当他是讲起礼数了。
“去找他吧。”陶戎拍了拍我肩膀,语重心长道,“他左腰左臂上都有伤,跟他动手的话避着些。”
我说:“我不打他。”
陶戎向我比了个大姆指,佩服道:“那你脾气挺好。”
我摇了摇头,心中苦意蔓延,碰上李殊援这样的,能有什么脾气?
——
017
李殊援的厢房前坐着一株葱葱茏茏的栾树,外披红罗内着绿,随风舞涌,煞是好看。
我站在厢房前,竟然有些近乡情怯,手几次抬起放下,不敢触碰门扉。
最终,我心一横,咬牙敲响了门。
屋内之人并未立马应答,我满心忐忑地等待着。
过了一会儿,车轮轱辘,门扉姗姗而开。
李殊援坐在轮椅上,抬眸看我的眼神里满是错愕和惊诧。
没给他时间反应,我快步踏进房间,合上门,将他推到冒着暖意的炉火旁。
“李殊援。”我站到他身前,低头看他。
与他面对面的一瞬,我差点憋不住泪。
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李殊援面色苍白,嘴唇毫无血色,披着那件在北境时买下的白色斗篷,神色慌张地看着我,想要从轮椅上站起来。
我不给他机会,矮身拥住他:“我好想你。”
“我也很想你。”他本能地回应着我的话,搂在我的后背的手轻轻拍打着,但语气还是透着紧张,整个人也是紧绷的,“你怎么找到这儿的?”
“你骗我,那天夜里明明是你。”
我不回答他,流着泪哭诉他说谎。
“你骗我那么多次,也该轮到我骗骗你了吧。”被我当面拆穿,李殊援并不辩驳,也不问我从何得知,只是捧起我的脸,替我擦拭眼泪,轻揉我的耳朵安抚,眼里含着化不开的绵柔,“我就是想为你做点什么,但是又怕你不肯承我的情。”
“我不需要。”
他的手比之前的凉上太多,我的眼泪根本就止不住,李殊援这个笨蛋,我都打算死在今年冬天了,不需要他煞费苦心地保我性命。
李殊援却说:“我才不管你需不需要,我只知道我不想看你受寒毒之苦,不想看你在我面前被贼人所伤。”
“可是李殊援,我也不想看你受伤受苦。”我哽咽道,“而且你根本不知我身上的寒毒怎么来的,我根本就不值得……”
“我知道,你值得。”李殊援打断我的话。
“你知道什么知道,你知道我在端尘山给多少人下过蛊,让多少无辜者惨死吗?”我哭着骂他,几乎要喘不过气,“你别以为自己很了解我。”
“宝宝,这些你早就与我说过,只是你不记得了。”李殊援亲亲我的鼻尖,“这不是你的错,就算是,你在我这里也值得,值得一切。”
我不知道他何时从我嘴里得知的这些,我只知听着这话鼻子更酸了。
“你说你不会喜欢我,我当真了。”他搬出我嘴硬时的说辞,像是妄图唤醒我的自尊来止啼,“可你现在又哭成这样,惹我误会。”
可是今时不同往日,久藏的秘密已经暴露,我才不在乎什么面子:“你没有误会,我喜欢你的。”
“此话当真?”李殊援眼里霎时光彩大盛,“那你亲我一下。”
我勉强止住眼泪,凑过去轻轻亲了一口他的脸颊。
李殊援压了压嘴角,摆出一副不甚满意的模样:“不是这个,洛倾怀,你知道我要哪个。”
“事多。”我抽泣一声,吻向他的唇。
将触未触之际,李殊援托住我的后颈,率先张唇吻住了我。
考虑到他现在是个一碰就碎的琉璃罐子,我不敢将手撑在他的肩上,只是攥紧他双肩的斗篷,这使得我没有着力点,也没有任何主动之势,只能任他紧紧扣住我的后颈,不断加深这个吻。
李殊援接吻时从不闭眼,这回我也没有闭。他眼里翻涌的爱意像凶涛骇浪般席卷着我,像一头要将绵羊拆吃入腹的恶狼,而我甘愿做他的猎物,乖顺地由着他进犯我的口腔。
但这个吻过于长久,吻到后来,我有些招架不住,气顺不过来,攥着衣料的手都在发颤。
李殊援没再为难我,依依不舍地与我唇舌相分。
他捏了捏我的后颈肉,眼角泛红:“宝宝,再说一遍好不好?”
我被亲得发晕,不知道他说的哪一句:“什么?”
“说你喜欢我。”李殊援点破道,泛红的眼角眼角淌下一滴泪。
那滴泪好像砸进了我心里,我的心一下酸软得不成样子。
我哑着嗓子,轻声道:“李殊援,我喜欢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