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郁当真是深谋远虑。谁也没想到,那些桃核真有生根发芽、茁壮成长并长出一片桃林的那一天。
&esp;&esp;后谢郁用银签十分悠闲地将两只桃核缝里的桃肉挑干净,看起来便像是两枚精致的玩物,放在灯下赏玩,冷笑:“闻人笑,看本宫怎么用你送来的桃核镚掉你的门牙。”
&esp;&esp;天黑的时候,夕阳缓缓沉落,天边被绵延的霞光淬得绯红。余晖落在宫廷的琉璃瓦上面,鎏金璀璨,而又奢华非凡。
&esp;&esp;楹儿依依不舍地和闻人笑告别,闻人笑则回到这个据说是太子暂时为她安置的地方,院子里的最后一抹晚霞余晖恰好渐渐淡了去。
&esp;&esp;她下午桃子吃得太多,以至于到了晚上,肚子里还泛着酸水,肚子更像是一个装了水的皮球。宫娥问她要不要传膳,被她给严肃地拒绝。
&esp;&esp;这宫里御膳可不是谁都能吃得上的,多亏沾了太子的光,在这里的伙食也都是御膳房精心准备的。闻人笑绝对不是为了减肥而残忍到不吃晚饭的那种人,更何况还是在宫里。
&esp;&esp;她之所以拒绝传晚膳,是因为她现在还没有消化,要是不留出一个空空的胃就要轻率地吃晚饭的话,那是对粮食的不尊重,是浪费。
&esp;&esp;于是闻人笑回来后决定先洗澡,洗掉满身蹭来的桃毛。
&esp;&esp;浴池里已经有宫娥先一步往里面灌满了温热的水,在水面上洒了一层红色的玫瑰花瓣。宫娥伸手探了探水温,道:“小姐,可以宽衣沐浴了。”
&esp;&esp;那水面扑面而来的氤氲热气将闻人笑熏得浑身出了细微的汗意。她洗澡的时候除了让翡意给她刷刷背,还不喜欢让别人近身伺候,于是就把宫娥都遣了出去,只留下她独自一人。
&esp;&esp;闻人笑解了衣入了水,泡在水里忽然有些想念起翡意跟花苗来。她不在,那两货很有可能会受到江氏母女的挤兑。
&esp;&esp;但是挤兑归挤兑,江氏应该还不至于蠢到像上次那样取翡意的性命。
&esp;&esp;闻人笑撇开心思,掬起一捧水往圆润如脂的肩头浇下。浴池内袅袅白雾若隐若现,有女眸若沉星发如墨,春光流兮美不胜收。
&esp;&esp;这头,谢郁吃饱了饭,手里把玩着两只桃核,悠悠然地往闻人笑的别苑里来了。东宫地头很大,院子又深,养朵娇花一点问题都没有。闻人笑每日都从东宫侧门进进出出,以至于她至今都不知道她成天和太子处在一个大宅院里。
&esp;&esp;到了内院,院里候着两个宫娥,对谢郁福礼,他摆了摆手,宫娥便平身。谢郁问:“你们都在外面,闻人小姐呢?”
&esp;&esp;“回殿下,小姐正在房中。”
&esp;&esp;“都退下吧。”谢郁抬眼看了看寝房,房中灯火嫣然,抬脚便走上屋门前的台阶,刚想理所应当地推门而入时,顿了顿,又曲着手指往门扉上轻轻叩响了几下。
&esp;&esp;没人应。
&esp;&esp;太好了,他可以理所应当地直接进去了。
&esp;&esp;然进去以后扫眼一瞧,嘿,寝房里居然没人。这寝房虽比不上太子正宫的寝宫,但也还是颇为宽敞的,与书房连为一体,旁边是一间小小的耳室,耳室里当然就是浴池了。
&esp;&esp;此时,耳室中正有水汽缓缓溢了出来,并伴随着哗哗水声,谢郁不用想就知道,闻人笑定然是在沐浴。
&esp;&esp;没关系,他可以等。于是转角就去了书桌旁,抽了抽椅背,随身便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,抬手往身后书架上随手抽出一本书来,骨节分明而修长莹润的指端轻轻翻开书页,开始边看书边等。
&esp;&esp;但是,约莫是闻人笑洗澡洗得太嗨,嗨到一边刷背一边唱起了小曲,十分陶醉且。
&esp;&esp;“你把我灌醉~~~又让我一个人睡~~~想扛下所有罪~~~你想得太美~~~”
&esp;&esp;谢郁嘴角一僵,她唱的是什么鬼,淫词浪句岂能登得台面?!
&esp;&esp;且这调调他以前从来没听到过。
&esp;&esp;一定是因为新鲜的缘故,闻人笑的调调竟不可抑制地在谢郁的脑海里形成了单曲循环……谢郁明明很享受,可是却摆出一副“我受够了”的表情,手指捏得书卷都快变形。
&esp;&esp;那水声仿佛霎时也变得无比暧昧起来,一声声,一浪浪,都滚热在谢郁的心头。
&esp;&esp;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,谢郁暗暗警醒自己,看书。[banfheng] 首发
&esp;&esp;只有聚精会神地看书,才能摒除杂念。
&esp;&esp;呵,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