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?”
“你是不是小气不让我喝?”
小夫妻俩一句顶一句,矫情又俏皮,听到的人无不竖起耳朵听戏一样,要笑又不敢笑,
她这一说,纵使高云桐还是在笑着叹气,他身边的人已然兴奋起来,拿只空碗给她倒上一碗:“一碗酒而已,醉了就在高将军怀里睡!这会儿打个尖儿,晚间帐篷里凑合一夜,明儿就清醒了,赶半天路就到并州了,还怕什么?”
“就是就是,怕什么?”……
都不由起哄。
凤栖对高云桐露出一点胜利的坏笑,端过旁人送来的一碗酒,喝了一大口。
酒入口虽然是甜甜的,到底还是比不上晋王府精酿的甜醴,余味仍然挺呛人,她只觉得一阵火辣从喉头往上冒,道了声“了不得”,就咳嗽起来,果然也牵得刀口有点疼,赶紧把酒碗丢给高云桐:“老天,辣!我不能喝了。”
那厢无奈,接过她的酒碗,喝了一大口。而给予她的惩戒仅仅是用指甲轻轻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。
汉子们肚子里有几百句打趣他们小夫妻俩的话,不过想到刚刚高云桐说的那些话,又对凤栖有肃然起敬之感,所以都只摸摸头,看着高云桐,把憋在心里的笑话自己在肚子里讲一遍,聊作自我安慰。
晚上在一片山谷里露营。简易的白布帐篷,轮流值守的篝火,到了静谧的夜里,只剩下山间秋蛩的鸣唱和山风轻柔地呼声。
守篝火的汉子正打着瞌睡,突然有人拍拍他的肩膀:“兄弟,累坏了吧?我来替你。”
汉子睁开惺忪的眼儿,嬉皮笑道:“高将军,这样的春宵一刻,怎么不在帐篷里陪娘子?”
高云桐被那跳跃的火苗映得脸一红,拍了那人后脑勺一下,骂道:“明明是好爽朗的秋日,什么乱七八糟的‘春宵’?真是字没识几个,专会胡吣。哼,再胡吣,我得罚你到了并州之后,每日大字要写三十个了!”
那人笑着求饶:“别别!高将军是书生出身,写几个字不为奇,我这双拿粪叉把子的手,写出来的大字也和粪叉挑出来的茅坑似的,简直要了老命了。读书虽好,我识几个字也就差不多了,可千万别罚我写大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