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下雨天还不回教室,在雨里打球,整得跟脑残偶像剧似地。”
&esp;&esp;迟屿不记得这事。
&esp;&esp;“然后呢?”
&esp;&esp;江难没忍住笑了声,“然后路明霁想灌篮的时候,你跳得比他更高,给他来了个盖帽,路明霁当时的表情,隔着雨雾我都看得清清楚楚。”
&esp;&esp;说到这里,迟屿终于有了点印象。
&esp;&esp;他也笑:“好像是,回教室的时候,路明霁还抱怨我毁了他的高光时刻。”
&esp;&esp;江难直勾勾地看着迟屿。
&esp;&esp;“其实那个时候,我记得最清楚的,是你打掉路明霁的球之后,笑着拨头发的模样。”
&esp;&esp;他抬起另一只手插进头发,然后把前面的刘海全都拨到后面。
&esp;&esp;“就这个样子。”
&esp;&esp;“你不知道,你那个样子特别帅,在我眼里都发着光,我当时就想,怎么能有人活得这么帅呢?”
&esp;&esp;迟屿像是猜到了什么,“所以那天你被罚站是……”
&esp;&esp;“是我故意的。”
&esp;&esp;江难对着迟屿笑,“宿城太大了,大得没有一块地属于我,我快活不下去了,但是你出现了,就像所有在黑暗里行走的人都想看见一道光,你就是我的光。”
&esp;&esp;“所以在你喜欢我的时候,我就已经在喜欢你了,你是我活下去的动力和意义。”
&esp;&esp;“现在你有没有比之前,要更加有安全感一点?”
&esp;&esp;迟屿张了张嘴。
&esp;&esp;却突然陷入了失言。
&esp;&esp;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设想,也不知道江难在他之前,就已经动心,但他更为触动的是,江难问他是不是比之前更有安全感。
&esp;&esp;人都想逃避。
&esp;&esp;逃避让自己痛苦的人或者事。
&esp;&esp;他融入过江难的生活,知道江难有怎样的家庭和过去,在附中经历过的那些痛苦,他应该不想提,也不想回想。
&esp;&esp;没有人愿意回想痛苦。
&esp;&esp;但因为他说没有安全感,所以江难挖出曾经,从痛苦里挖出他的爱,递给他。
&esp;&esp;迟屿声音透着哑。
&esp;&esp;“有。”
&esp;&esp;他又重复一遍,“有。”
&esp;&esp;第110章 有时候做人真的挺想报警的
&esp;&esp;玻璃门撞开又关上。
&esp;&esp;两人从门口吻到客厅,直到撞上沙发,才双双倒了下去。
&esp;&esp;沙发上好像放着什么东西,江难倒下去的时候,那玩意儿刚好在他腰下面。
&esp;&esp;江难痛呼一声,成功给迟屿脑子里那场火下了点雨。
&esp;&esp;家里的灯都是智能灯,不能语音,但能在手机上开关,迟屿不想走去墙边,只半支起身体,摸出手机开了灯。
&esp;&esp;江难正对着天花板。
&esp;&esp;白色灯光照下来那一瞬,眼睛瞬间被晃了下,他紧跟着撇开头,然而闭眼时,眼前已经出现了白斑。
&esp;&esp;迟屿见状伸手捂在他眼睛上,另一只手则是将灯光调到了柔和模式。
&esp;&esp;“要不要叫医生?”
&esp;&esp;alpha声音带着哑,但突破这层哑意的,是无法掩饰的轻颤。
&esp;&esp;他在害怕。
&esp;&esp;江难自然没错过迟屿的反应,“没事,手术矫正已经有几年了,也休养了很久,只要不是长时间看强光,像这种偶尔被晃两下,没什么大事。”
&esp;&esp;话是这么说。
&esp;&esp;但迟屿根本不放心。
&esp;&esp;江难精力旺盛,读书那时候,只要是体育课,他都会去打球,但他不打篮球,而是打乒乓,他是真的很喜欢乒乓,打法也很凶,杀球能把人杀自闭。
&esp;&esp;一般体育课的自由活动,他都在乒乓台上。
&esp;&esp;当然,这里的体育课指的是阴天的体育课,但凡出太阳,逃课是江难的必然选项,只是要出太阳的天气,他从不站在阳光下。
&esp;&esp;迟屿也问过,江难的回答也很简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