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肖眠迷茫的侧过脸看眼前的人,好半天找回点意识。
&esp;&esp;又呕了好一会,整个人虚脱的刚从鬼门关找回了魂。
&esp;&esp;他看了看前方的大海,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现实还是死后。
&esp;&esp;他惨笑一声道,“哪里都是你,睁开眼闭上眼都是你,即使死了还会看见你,我真是……”肖眠抬手盖在了脑门上,“我真是没救了。”
&esp;&esp;一句话毕,他忽然心里释然了,或许是从鬼门关绕了一圈,忽然觉得没有什么事比死更让人绝望的。
&esp;&esp;余爻伸手在他胳膊掐了一把,动作毫不留情,掐出了一道红印,“死有什么可怕的,眼一闭就结束了,活着面对困难的勇气都没有,你算什么男人。”
&esp;&esp;肖眠埋着头笑,将自己抱的紧紧的,搂着自己实在的躯壳,不是灵魂,不是没有脚的魂魄。
&esp;&esp;是余爻救了他,余爻是他的救世主。
&esp;&esp;肖眠颤抖着双肩,抬眸大笑,把所有的不甘和沉沦都扔在风里。
&esp;&esp;他伸手抓着余爻贴身的衬衫领子,吻了上去,“你是男人就够了。”
&esp;&esp;夹着海水咸湿的吻缠绵在夜雨中,呼啸的海风逐渐平息,一波又一波海浪涌上沙滩,翻起层层叠叠的浪花。
&esp;&esp;雨后的天空显得纯净,清晨褪去了夜色的漆黑,逐渐明朗。
&esp;&esp;余爻和肖眠并肩躺在沙滩上,起伏的胸口依然还在喘息着,压不下劫后重生的呼吸。
&esp;&esp;“生日快乐,阿眠。”余爻说道,“这算不算重生了。”
&esp;&esp;“我重生了?”肖眠枕着余爻的手,靠在他怀里,心里难得触到了实处,盛满了安全感。
&esp;&esp;海尽头是一轮朝阳,正缓缓升起。
&esp;&esp;“是的,阿眠。”余爻转头看他,在他额上印下一吻,“生命的意义在于活着,去找你喜欢的东西,是人也好,是什么都好,然后,为它而活。”
&esp;&esp;“为他而活。”肖眠重复着他的话,沉默了片刻,恍然抬起头,看着那双如太阳般灿烂的眼眸,“爻爻,我想为你而活。”
&esp;&esp;海平面尽头的朝阳终于破了云层,冉冉升起,橙黄的光晕覆盖大地,将每一处的角落都撒上金黄的暖光。
&esp;&esp;那棵按耐不住的暗芽终于迎着海风肆意生长,长出血肉,盘根错节,重塑筋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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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出于安全考虑,余爻拉着肖眠去医院做了一次体检。
&esp;&esp;医院消毒水味充斥鼻尖,余爻等在科室门口,给余年报了平安。
&esp;&esp;被骂是在所难免的,余爻甘心被骂,道歉的极其诚恳。
&esp;&esp;他向来如此,认错态度很好,可在肖眠这件事上,他从来都不改。
&esp;&esp;“爸,这几天我其实没回学校,一直住在民宿。我昨晚没给您打声招呼就跑了,给您道歉。”
&esp;&esp;“小兔崽子,你说什么?这几天不是在学校住是在民宿住着?”余年无奈的叹了口气。
&esp;&esp;“你赶紧给我回来,听到没,你是成年人了,你知不知道爸都是为了你好。你是男人,你该找个女朋友好好生活。爸给你物色女朋友,你一定是没有接触过女孩才会这样,你赶紧回来,爸马上给你找个很不错的女朋友。”
&esp;&esp;余爻深吸了一口气,鼓起了勇气,打算直言相告,“爸,阿眠他只是因为过去活得太累了才得病的,他会好的,我会陪他治好的。”
&esp;&esp;“而且,我喜欢男人。”
&esp;&esp;几个字砸在余年的心上,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,久经商场的人什么没见过,可真有违常理的事轮到他儿子头上时,他才后知后觉的感到绝望。
&esp;&esp;“爻爻啊,你还小,你收回刚才的话,爸当没听过行不行,你愿意回学校也好,回家也好,就是别和肖眠混在一起,爻爻听话。”
&esp;&esp;余爻鼻头一酸,还是坚定的说道,“对不起爸,您也说了我是成年人了,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。我真的喜欢阿眠,你……”你能试着接受吗?
&esp;&esp;话还没说完,余年那头就烦躁的痛骂了一声,“滚!”
&esp;&esp;随即电话挂断。
&esp;&esp;老早余年就意识到有问题,可那会余爻还愿意配合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