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祁燃是不在乎旁人怎么想的,但江寒之脸皮薄,他便只能依着。不过床不拼着也有好处,空间太小俩人每天挤在一起,祁燃就能夜夜抱着人睡。
&esp;&esp;新兵训练时,两人日日跟着,也没少操心。直到入冬后,他们才闲下来。不过江寒之并不是个懒散的人,这日听说黑无常要带着新兵去拉练,又自愿去拉着祁燃去帮忙了。
&esp;&esp;也正是这一日,江溯来了营中。
&esp;&esp;江母担心江寒之在营中吃不好,让人准备了一些吃食点心。江溯正好休沐,便亲自给江寒之送来了,没想到他到了营中却扑了个空。
&esp;&esp;营中的人引着他去了江寒之的营房中,让他先等一等。
&esp;&esp;江溯放下食盒,在屋内四处看了看。这营房还算宽敞,两张床摆在屋子的两侧,中间靠窗的位置摆了一张书案,另一侧的角落里则摆了一个衣柜,一个置物架。
&esp;&esp;他目光在两张床上扫了一眼,想确认哪张床是江寒之的。
&esp;&esp;江溯在羽林卫待了数年,对营中的事情再熟悉不过,他这么一看之下,很快发现了异样。两人的被褥都是营中发放的,从材质到新旧程度按理说应该是一样的,但靠近南侧的那张床,却显得更新一些。
&esp;&esp;他走过去伸手摸了摸,发党被子有些硬,像是新被子的触感。随后他又凑到枕头上嗅了嗅,没有嗅到任何味道。江寒之自幼爱干净,正常来说他的衣服和枕头上应该都会有皂荚的味道。
&esp;&esp;江溯走到另一张床边,嗅了嗅那个枕头,果然闻到了皂荚味。
&esp;&esp;这张床是江寒之的,那另一张没有人住?
&esp;&esp;“哥。”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声音。
&esp;&esp;江溯回头看去,却见来人不是江寒之,而是祁燃。
&esp;&esp;“祁燃?你怎么忽然改口了?”
&esp;&esp;原来祁燃叫他都是连名带姓,叫江溯哥。
&esp;&esp;“我听洄儿都是这么叫的,就跟着他一起叫了。”祁燃道:“洄儿还在跟着他们拉练,我去叫他一声吧。”
&esp;&esp;“不用,我不着急。”江溯忙道。
&esp;&esp;“哥,你先坐,我给你倒杯水。”祁燃说着便要给他倒水。
&esp;&esp;“不用麻烦。”江溯抽了椅子坐下,道:“我还以为你和洄儿住一个屋呢。” “我俩是住一屋啊。”祁燃道。
&esp;&esp;“啊?”江溯有些意外,另一张床明明没有住过的痕迹,他还以为没人呢。
&esp;&esp;“我住那张床,洄儿住这张。”祁燃先指了指靠近北侧的床,又指了指没人住过的那张。
&esp;&esp;江溯愣了一下,一时没想明白。
&esp;&esp;洄儿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营中,床怎么会那么新呢?
&esp;&esp;此时若是换了别人,或许早就猜到了真相。但江溯这人素来迟钝,他想了半晌没想明白,索性直接问道:“洄儿这床看着像是没怎么睡过啊,难不成他夜里也要训练?”
&esp;&esp;祁燃目光微闪,而后开口道:“入秋后天凉,他怕冷,便一直和我挤在一块睡。” “你俩大男人睡一个被窝?”江溯失笑。
&esp;&esp;“嗯。”祁燃点了点头。
&esp;&esp;江溯看着祁燃床上的枕头,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。
&esp;&esp;两人挤在一个被窝,怎么连枕头都只有一个?
&esp;&esp;要么有个人不枕枕头,要么就是有个人枕着另一个人的胳膊?因为他和自己的夫人平日里就是那么睡的,所以他们床上也只放一个枕头。
&esp;&esp;“哥……”
&esp;&esp;“我说你怎么忽然叫哥呢。”
&esp;&esp;江溯在羽林卫中多年,不是没见过断袖,哪怕他再迟钝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。难怪他俩要跑来武训营,原来是为了这个呀?
&esp;&esp;“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江溯沉声问道。
&esp;&esp;“我从北境回来之后。”祁燃道。
&esp;&esp;“谁先…谁先提出来的?”
&esp;&esp;“是我。洄儿什么都不懂,是我先喜欢洄儿,都是我主动的。”
&esp;&esp;“啧!”江溯瞪了他一眼,“你还挺理直气壮?”
&esp;&esp;“我知道这一时之间很难接受,但我和洄儿是真心喜欢彼此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