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好难吃,喉咙好沙,这比他的过期小饼干还要难吃,他的喉咙被磨得好痛。
&esp;&esp;但再怎么说这也比没有东西吃的好,今非昔比,温鱼面对的不再是谢楼,他没有娇气的资格,何一帆能够给他一口吃的他就该说谢谢了,怎么可能再挑三拣四。
&esp;&esp;“喝不喝水?”何一帆顺手一指:“你可以直接用那个水龙头。”
&esp;&esp;温鱼看向水龙头,有些迟疑道:“可以直接喝吗?喝了生水,会不会肚子疼。”
&esp;&esp;何一帆拍胸脯保证:“当然不会,我一直都直接喝的,半点事也没有。”
&esp;&esp;“哦。”
&esp;&esp;温鱼没有杯子,何一帆分给他一个矿泉水瓶:“这个瓶子可以用来喝水,还可以用来接水洗头洗澡。不过我一般不洗澡,脏就脏点,洗了也没衣服换。”
&esp;&esp;水瓶应该已经用过很多次了,不是透亮的,里面贴了一层薄薄的灰,温鱼接过矿泉水瓶放到一边,暂时没动。
&esp;&esp;何一帆见他不动,接一瓶水递给他:“别客气,水多的是,饿了就喝水吧,管饱。”
&esp;&esp;温鱼:……没客气
&esp;&esp;“谢楼平时都给你吃什么?”何一帆问,温鱼默了默,喝了一口水瓶里的水:“罐头。”
&esp;&esp;“猫罐头还是狗罐头啊?”
&esp;&esp;温鱼又喝了一口水。
&esp;&esp;水果罐头、蔬菜罐头、午餐肉罐头、小鱼罐头、果酱罐头、坚果罐头、炖汤罐头、八宝粥罐头……
&esp;&esp;偶尔还会有谢楼挖回来的新鲜野菜。
&esp;&esp;他没有说出来打击何一帆,只是有些同情地看向何一帆:“你这三个月,都吃这种东西吗?”
&esp;&esp;何一帆点头道:“这不挺好的?”
&esp;&esp;“那你还记得……火锅的味道吗?”
&esp;&esp;“火锅?”何一帆咬了一口压缩饼干,配了一口水:“其实我觉得和压缩饼干的味道差别不大。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有些时候,自欺欺人也是一种本事。
&esp;&esp;温鱼学着何一帆的样子吃饭,饼干就水,但很快他就发现,要在谢楼离去后的真正末世中生存下来,他缺乏了一项必备要素,身体素质。
&esp;&esp;他不理解,为什么何一帆喝了三个月的生水,一点毛病也没有。
&esp;&esp;他不过是喝了几口,胃里就开始隐隐作痛。
&esp;&esp;第16章
&esp;&esp;天气阴沉沉,空气从傍晚时分就开始沉闷了起来。
&esp;&esp;高铁站外的空气状若凝固成了某种粘稠物,一丝风都罕见,热得如同一个巨大的,奇形怪状的蒸笼。
&esp;&esp;太阳缓慢地落下山,乌云爬起,广场上的阴影如同舞台上的黑色帷幕,斜而笔直地将水泥地上的一切覆盖。
&esp;&esp;凌晨两点,雷声隆隆,雨水将落未落,乌云蔽月,世界真正成为行尸走肉的世界。
&esp;&esp;“何一帆?”
&esp;&esp;公共卫生间里漆黑一片,温鱼摸黑从多功能卫生间里出来,何一帆睡得正沉,呼吸声一高一低,温鱼蹲跪到他旁边,动作很轻地拽了一下何一帆的袖子:“何一帆……”
&esp;&esp;何一帆翻了个身,拂开他的手:“别吵,睡觉……睡觉。”
&esp;&esp;要是按照温鱼以前的性子,他一定会立马给何一帆一巴掌,把何一帆强行弄醒,但末世的来临已经让他懂事了很多,他又拽了何一帆一下,额头的汗在侧面的镜子里亮晶晶的,他趴到何一帆耳朵边,低声问道:“你有没有药。”
&esp;&esp;“啥……”何一帆迷迷糊糊地问了他一声,但显然脑子并没有清醒,温鱼正要说话,还没开口,何一帆比雷声还大的鼾声又打了起来,温鱼求助无果,只能掐着腰挪到旁边,翻找起了何一帆的物资。
&esp;&esp;但遗憾的是,何一帆的物资只能用贫瘠来形容,除了压缩饼干和几个破瓶子,里面什么也没有,想要凭空从这堆杂物里翻出药纯属天方夜谭。
&esp;&esp;温鱼不死心地翻了一遍又一遍,最后默默地转头,看向公共卫生间反锁的大门。
&esp;&esp;贵宾室里,或许会有应急用的止疼药。
&esp;&esp;这里距离贵宾室倒是算不上不远,但要